正軒的愛情故事 (2)–驚訝

那一句話的問候，「你還記得我嗎？」剎那間，那句話使我的腦中呈現一片空白，就像是人站在高山山頂中身處在霧茫茫的煙團中，不知該往那個方向尋找出口，又可能一步錯而跌落山谷中？他看似我沒有回應著，他又接了下一句「就在那個三溫暖的池子中啊…」煙團不知覺地散盡，我終於回神過來了…

「嗯…嗯，」不知所措像機械地應答從我口中說出但卻帶著一點結巴，「我…我記得你，胸中有龍虎刺青的…」，天啊！我又再度清醒了，我怎麼提出這件事啊？果然，真的不經大腦思索，也真是那壺不提，提這壺…他會不會忽然一個拳頭過來？我當場血賤四方？不會吧？看他西裝挺直的，但西裝之下，又讓我想起他在那三溫暖時的身材，讓我一瞬間臉紅了起來。

「哈哈」清爽明朗的笑聲，從他的帶點鬍渣的口中笑出。「你真敢，很少人敢提我的紋身，但你臉為什麼紅了起來呀？」他輕輕拍著他的看似略粗緊蹦的大腿說著。就這樣，這就是我與他之間在一起時的第一個話題了。

他好像並沒有在意刺青與我臉紅事情，「對了，該怎麼樣稱呼你？」，他注視著眼神看著我，那時的眉間帶似著一點憂傷，但他的聲音也一字一字迴盪在我心中，我正要回應這些字句時，他又有點豪爽接著繼續說著「我姓許，許正龍，你可以叫我許大哥，因為我比你年長許多，叫我大哥就好了，千萬不要叫我大伯喔！」他說著說著又笑起來了，仔細看看他的笑容，那存在憂傷的感傷又好像消失了，這是我想太多了嗎？

「喔，許大哥，那我就叫你許大哥吧！」聽著那清爽的笑聲，我似乎也沒有太多顧慮，沒想太多，直接誠實回答著他，「我姓林，林正軒，先說好，不要叫我林小弟，會很難聽…的」開玩笑似地笑著回應他的問題。

「你的終點站是在那？我的是在台南」許大哥一邊說著一邊秀出他的火車票指著那加黑粗體台南兩個字給我看著。

「哈，真巧，我也是台南耶」同樣地，我也以一樣的動作秀出我的火車票。之前對他的緊張，一剎那間，不知怎麼，驅散了，就好像被冰冰凍著樹林寒冷景象，因春天的太陽來到，而轉換成大地回春般。火車上空盪盪的座位，好像是最後一班的關係，並沒有坐滿，可以感覺得到還有4/5的空位，火車它漸漸地開動了…

「老實說，我一進去那時，就注意到你了」許大哥忽然有點低聲說著，「更沒有想到，回程上又可以見到你，真是有緣啊！」

「是呀，我也有注意到你，沒想到真的那麼有緣，呵呵」

「二個小時的車程，我們可以好好聊聊」

「是啊！」我們就像一拍即合般，那麼無話不談。

「你常去那邊的三溫暖嗎？」

「沒有耶，只有偶爾回台中時，我朋友 - 阿威，他都會拉著我去…」

「這樣的喔？有遇到你喜歡的嗎？」

「哈哈，有喜歡的，也不能怎麼樣呀？！人家又不會喜歡…」

當我說完這句話時，許大哥的眼神好像出現了一點變化，但又消失了。

「是嗎？」許大哥聲音沒有再那麼清爽了，反而換來一場低沈中似乎帶著一點憂傷「我是過來人，機會錯過了就不再了！你喜歡人家，就要把握當時的時機啊！說不一定，你們就會產生火花了…」那種憂傷的感覺好像又從他的眉間散發出來了。

「哈哈，」好像觸他的傷心事？我故意笑著試圖改變那個話題。「那，許大哥你有在那遇到你喜歡的嗎？」

「我這一把年紀了，誰會喜歡我？」許大哥停頓了一下「再說，人家看到我的刺青，也沒有人會想來靠近我呀！你說，是不是？」

「刺青？ 嘿，許大哥，你怎麼會有這種刺青呀？」天啊！我怎麼又提及到這種事呀？難怪，阿威都說我說話時都很少經過大腦，神經大條。

「這…種事，不用再提了，傷心事與過往事…」許大哥的聲音又變小聲了。

「嗯…」哇！我該怎麼接下去說呀？如果阿威在這的話，他一定有辦法的。我們倆人開始沈默起來了…

「你喜歡打網球嗎？」許大哥打破了短暫的沈默，「我蠻喜歡的，我在專科的時候還拿下全國第一名呢！」難怪，他的身材那麼飽實。

「我也喜歡打呀！我大學時，常跟阿威下了課打著網球，雖然我讓阿威撿球的機會多」我搔著後腦，有點不好意思的告訴著許大哥。

「不然，有機會的話，我們來切搓切搓好了！」

「哈哈，如果你不想一直去撿球的話，我是OK的！」

「撿球啊…」許大哥面有難色了「沒關係，就當作多多運動囉！」又拍著他的大腿，豪邁的動作，真是吸引了我的所有目光。

搭火車過程中，時間的飛逝，最清晰的記憶是在與他的聊天過程中手姿與他的臉孔。但，讓我好奇的是那時眼神上的憂傷，當許大哥不說話時，沈靜時，它就出現了，為什麼？為什麼呢？我也不方便多問。火車上的廣播聲，《台南火車站，到了。台南火車站，到了》帶著有點不標準的國語女聲口音，廣播著。沒錯，人們常說，快樂的時光，一轉眼就消逝了。二個半小時的車程卻讓我感覺只有半小時…

「哈，」許大哥他又發出了清朗的笑聲，「沒有想到，時間會過得那麼快！」「嗯，對啊，我們的終點到了」我從來不覺得坐火車時間的時間竟然會感覺上那麼短，時陰似箭呀，他站了起來，伸出袖子看看手上的銀色金手錶，「都快一點了，正軒，晚上都沒有車了，你有辦法回到家嗎？」

「嗯，沒關係，我搭小黃就好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順道載你回家。」

「真的嗎？我不介意，這樣的話，我又可以省一道錢了，哈哈，謝謝許大哥。」

「不會啦，不用客氣…」

我也起身，與他一起緩慢地走出火車節箱，在他身旁，感覺到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安全感。「前站，不方便，我的車停在後站。」火車站半夜人群很少，經過了地下道，票給了剪票人員，經過了門口，眼前竟然是一台黑士加長型的賓士，有個身材飽滿穿著黑色西裝的人，身高，約1米七，有點急忙地走了過來，「董事長，歡迎你回來」對著許大哥這樣說著，並打開車門恭敬的迎接他，這讓我非常的驚訝，在火車上的過程中，我們沒有聊到對方的工作職業，看到這個場景，我還在驚嚇中，不知該說什麼… 他竟然是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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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值篇毛熊>>